文:魏方
NO.1
有首歌叫《十七岁的雨季》,似乎,十七岁,也应该是个撑着花伞,在雨中漫步的年纪。
别的女孩子,生活里可以有无限的诗情画意,我的日子,就像灶堂里掏出来的灰,一点点地丧失了热量。
我颓然地躺在床上,望着窗外的天空。泪水,又一次蒙上了眼眶。
这一切,要拜姚三红所赐。
姚三红不是别人,她是我的母亲,我的亲生母亲。
小时候,她似乎没怎么管过我。她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,不是到镇上逛街,就是去打麻将。
我的父亲,是个身材矮小,又不擅言辞的人。用她的话来说,“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,三锥子扎不出一滴血来。”
凭心而论,她是漂亮的,美丽的。和父亲站在一起,确实不太般配。她和父亲吵闹,父亲垂着头,坐在马扎上,一声也不吭。
那年,我才七岁。睡到半夜里,我起床去上厕所。外面的月亮很圆,皎洁的月光,水一样泼洒在地面上。
父亲屋里的灯亮着,好像还有说话声。我感到很好奇,就掀起门帘,往屋里看了看。
父亲和她,还有一个男人,都坐在床上。那个男人,我也见过。
她还小,也没多想,就回去睡觉了。
现在想起来,我只为父亲感到不值。父亲的隐忍,并没有换来她的一丝悔改之心,相反,她更加有恃无恐。
和父亲吵架时,她大声嚷着:“怎么着,我就是看上他了,我还要和他住在一起呢。”她的唾沫星子,喷到了父亲的脸上。
父亲用袖子擦了擦,颓然地坐在了床上。
NO.2
父亲是个车老板,就是开着拖拉机,到外地拉石子,挣点辛苦钱。
那天是星期五,吃晚饭的时候,父亲不小心把米粒挂在了嘴角。
当他正要把米粒擦去时,她把饭碗一顿,一下子发了火,“我怎么看上你这个窝囊废,你是猪吗,把米粒挂在耳朵上?像你这样的人,还活着干什么,趁着下雨的时候,自己淹死得了。”
父亲铁青着脸,第一次发了火:“我死了,你就称了心,我还告诉你,”
他看了看端着饭碗,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我,“娟娟是我的女儿,也是你十月怀胎养大的。你要是待她不好,我做鬼也不放过你!”
她愣住了几秒钟,跳了起来,朝着父亲的脸,抓了一把。父亲的脸上渗着血,他捂着脸,催我去睡觉。
第二天,我一觉醒来,发现父亲早就出门了。我忽然想起,他答应我,给我买小人书。
也不知道他忘记没有,我有些闷闷不乐。
上第二节课时,二叔突然来到学校,他急匆匆地拽着我往外走,连书包也忘了拿。他让我坐在后面,推起车子,疯了似的往家里走。
到了门口,我看见院子里有许多人。奶奶和姑姑们也都来了,她们在声嘶力竭地哭着。
我进了屋,看见屋里中央放着一张木板床,上面躺着一个人。一个老婆婆把我推到跟前,她的眼角还有泪水,“闺女,快看看你爸。”
我一下子愣住了,不知道她在说什么。我看了看旁边的人,揭开了被单。我的父亲,双目微阖,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我大声喊着:“爹,爹,你醒醒!你起来呀,起来呀。”父亲纹丝不动,他的身体僵硬。
还没到中午,父亲就被埋进了黄土地里。我的生活,一下子变得灰蒙蒙的。
父亲在的时候,他虽然不怎么说话,心地却很善良。
挣了钱,除了交给她的,他悄悄地藏起来几毛钱。等星期天的时候,他就带着我去买奶片。
柔柔的春风拂过脸颊,两旁的地里,是一片青翠。那时候的我,扎着两个小辫,穿着奶奶做的衣服。
我和她没什么感情,她也没怎么管过我。平时,一直是奶奶照顾我。大概,在她的意识里,我就是个拖油瓶。
NO.3
晚上吃饭的时候,奶奶愤愤地说:“你娘那个狐狸精跑了,把钱都卷走了。八千块都拿走了,也不知到哪里浪去了。”
我小心的把饭粒扒到嘴里,也不知道说什么。她走与不走,我没什么感觉。
同学们都知道我家的情况,她们也不愿和我玩。下课的时候,小飞站在操场上,大声喊着,“赵娟,野孩子,爹死娘嫁人!”
我气急了,就追着打小飞。回到家,我把这事告诉了奶奶,她二话没说,就带着我找到了小飞家。
她热气腾腾地和小飞妈吵了一架,吐沫横飞。她的手指差一点就指着人家的鼻子尖。
我瑟缩地拽着她的衣服角,不敢抬头看。吵架的直接后果,就是再也没人敢说什么怪话了。
我的童年,就在这样一种委屈和抱怨的氛围里,慢慢地过去了。十六岁的时候,我还在读初中。
虽然没人管我学习,但是,也不妨碍我成绩优异。我,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。
而且,我继承了她的美貌,她的优点。人们说起我,总是会提到她,以及我和她的种种不同。
我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,习惯了一个人长大。放了暑假,我正在家里看书,忽然听到一阵说话声。
我走了出去,看见院子里站了一个女人。她背对着我,打扮得花枝招展。是她,她回来了。
奶奶面无表情,指责她连孩子也不管。她有些谦卑地说:“娘,我这次来,就是想把赵娟带走,我供她读书。这些年,真是麻烦你们了。”
她拉起我的手,亲热地说:“赵娟,跟妈走吧。我带你去城里,在那里生活。”奶奶终于露出了笑容,张罗着做饭去了。
她买了很多好吃的,还给了奶奶五千元钱。第二天,她就带我走了。
NO.4
她住在城市里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,低矮的三间小屋,里面有一些简单的家具。
她和一个男人,她叫那人东哥。她和东哥住一屋,我自己住在另一间。
她带着我去了大商场,买了好几件衣服。跟在她的身后,我有些恍惚的感觉。
最后,她又拽着我做了头发,把头发拉直了。我有些抵触,还是坚持着,“娘,我还是学生,这样好吗?”
她看着镜中的我,安慰道:“城里的孩子很势力,看人下菜碟,可不能太寒酸了。”我心下一暖,嘴角上扬。
第二天,她说带我去见一位叔叔,说说帮我转学的事。我很高兴,也有一丝不安。
见面的地点,选在了一处小旅馆。屋里只有一张床,还有一个小沙发。她让我坐在床上,她和那个叔叔就站在门口。
阳光有些萎靡不振,也有一缕光线从门口的窗户里透过来。她简单地和那个叔叔打了个招呼,就说出去买包烟。
买烟,让我和这个叔叔共处一室,这算什么事?我连忙站起来,想跟她一起走。
谁知,她快速地把门关上了。我慌忙向门口奔去,那个叔叔忽然抱住了我。
“想不到,这个婊子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。”他也斜着眼,伸手摸我的胸脯。
“放开我,放开我!”我使劲挣脱他的手。他一下把我推到床上,淫笑着:“你妈把你卖给我了,一万块呢。”
我瑟瑟发抖,不敢看他,“什么就卖给你了,”他三下两下,撕开了我的衣服。
我看见他的瞳孔变大了,他喘着粗气,扯下了皮带。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,躺在砧板上。
我喊着,“姚三红,姚三红!”没人应声,只有他的呼吸声和狰狞的面孔。剧痛蔓延到全身时,我心如死灰。
NO.5
那一晚,还有另外两个男人来到我的房间。我已经没有了思想,也不知道生气了。她,我名义上的娘,亲手把我卖了。
现在,她去了哪里?
快到凌晨的时候,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。我哆嗦着穿好衣服,打开门。我双腿打颤,也不知道往哪里走。
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,月光清冷。路过一个小超市时,我停下了脚步。超市里亮着灯,一个胖胖的,慈眉善目的妇人坐在那里打盹。
我敲了敲窗户,恳请她借50元给我。我一边哭,一边讲了今晚的事。妇人瞪大了眼睛,鼓励我报警。
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钱,给她鞠了一躬。我不想报警,只想回家,我想奶奶。
奶奶大发雷霆,她报了警,拜托警察赶紧把她抓起来。同时,这件事情,像长了翅膀,整个村子的人,都知道了。
警察抓到她时,她正和东哥躺在床上吸毒。是的,她吸毒。我的大好年华,我才十六岁。
好长一段时间,我沉默寡言,不愿出门。我难以相信,这样的事,竟然发生在我身上。
我宁愿没有这样的母亲。
我情愿她死,姚三红,我恨你!
上期精彩:"洞房花烛夜,新娘却被乱刀砍死"“她水性杨花,被原配揍!被男友儿子堵在卧室!”
“男友负她!她割掉头皮自杀!冤魂不散!”
“养小鬼,让他一夜暴富后...惨遭反噬”
"给富家女做家教,我被她母亲潜规则!"
“公公是一个披着教授外衣的禽兽”
木槿花开
好看的故事
会聊天的木槿
等你/讲故事/给我听
木槿花开感恩我们的相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