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房屋倒塌后老人去世,可他手腕一圈勒痕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古乔木今年53岁了,这辈子胸无大志,大部分时间在守着自己的算命摊过日子。不过他向来说得头头是道,在夏城也算小有几分名气,隔三差五就有人来送钱。

金煜走到这个支在古玩店门前的摊子旁,只见戳在地上的木牌写着“能断生死,可批祸福”。

米苏双手交叉置于胸前,自上而下睨视道:“装神弄鬼的,这世上还能有知道生死的人?”

她话音未落,一个穿着大马褂,脚踩布鞋的老头就端着茶缸子从古玩店里走出来,笑眯眯道:“这位姑娘,您不信大可不必来,既然来了,何妨算上一卦!”

“你是古乔木?”金煜上下打量他,这人看起来像六十多岁,脸上布满皱纹,灰白的胡子故意蓄长了也不刮,看上去就像个神棍。

古乔木也看着眼前的三男一女,笑道:“正是在下。”

“我们不是来算命的,找你打听点儿事。”陈海峰把张竹君的照片递过去:“你还记得这个女人吗?”

古乔木神色微变,试探道:“你们是她的朋友?”

“是,张竹君介绍我们来的。”陈海峰面不改色道:“最近遇上点儿难事,听说,有一家专门帮人解决问题的公司。”

陈海峰说完,古乔木突然一改之前的客气,冷下脸道:“我不知道什么公司,你们既然不算命,就走吧。”

金煜还想再说什么,这时古乔木的手机响了。后者接起来听了两句,突然脸色大变,说了句马上到,便慌张地朝店里跑。

没一会儿他就拿着车钥匙出来,看也不看四人,径直坐上了停在一旁的汽车。

“这……这人突然怎么了?”金煜张了张嘴,看着古乔木驱车离开。众人忙开车跟上去,二十分钟后,两医院。

古乔木一路小跑到急诊室,在数张病床间寻找,最终停在一个腿上吊着石膏,昏迷不醒的青年前。

“难道是他儿子?”侦探社四人远远看着,杨克说完又注意到床头的铭牌上写着周复二字,两个人不同姓氏,年纪也不对,看来不是父子。

正巧有护士走过,金煜忙把人拦住,扬着笑脸道:“姐姐,那张床上的病人是我邻居,刚把他家人送来,他是怎么受伤的?”

四十多岁的女人被这声姐姐哄得很是开心,金煜又长了张讨喜的脸,护士信以为真道:“听说是教堂的忏悔室塌了,那小孩是牧师,被压在下面伤了腿。唉,算他走运,另一个被送来的老头都来不及抢救就没了。”

原来是意外事故,金煜朝护士道谢。四人站在角落里,趁着古乔木去交钱的时候,米苏假装家属摸过去,在床底黏了一枚窃听器。

从刚才古乔木的反应来看,他肯定是知道人生规划有限公司的,如果他仍然跟对方保持联系,说不定等会儿就会通风报信。

另一边,古乔木拿着缴费单回来,摸了摸青年额头上的破口。周复是他资助了五年的孩子,没有亲人的古乔木,几乎把对方当作亲生儿子看待。

青年长得眉清目秀,只是脸色苍白,看上去十分憔悴。

随着古乔木的叹息,周复悠悠转醒,他抬起手碰了碰古乔木,虚弱道:“古叔,忏悔室塌了!我……我的腿怎么了?”

古乔木握住周复的手,看了看他吊起的右腿,真相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来讲未免太过残忍。半晌后,病床前爆发出周复痛苦的哭声。

声音之大,刺得躲在远处的金煜一把扯下耳机,揉着耳朵道:“周复的腿断了,以后可能会变成瘸子。唉,太可惜了。”

2

良久,他才重新平复下来,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。周复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,红着眼眶道:“赵大叔呢?他怎么样了?”

“小复啊,你先把自己的病养好……”古乔木话说到一半,与周复的眼神对上,便知道自己瞒不住,叹了口气道:“跟你一起送来的老人,抢救无效去世了。”

周复脸色煞白,他怔了半晌,突然抓住古乔木的手道:“古叔,我……我觉得这次坍塌有问题!”

“什么问题啊?意外而已。”古乔木拍了拍周复,安慰道:“你就是电视看多了,好好养病吧,别想那么多。”

周复摇头道:“不是的,你听我说。”

去世的老人叫赵德茂,以前他是很虔诚的教徒,几乎每隔三四天就要来一次教堂,可最近赵德茂已经半个月没来过了。

几天前周复在街上碰到老人上前打招呼,赵德茂却表现得很奇怪。他言语吞吐似有隐情,只说再也不会去教堂了。

“还劝我也赶紧离开,我问他发生了什么,赵大叔就借口有急事匆忙地走了。”周复顿了顿,结果今天赵德茂突然来教堂忏悔,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。

“这也不能说明什么,或许是巧合。”古乔木皱了皱眉:“事发前,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吗?”

周复摇了摇头,事实上他甚至没见到赵德茂。当时教堂的管事牧师来彬因为闹肚子,让周复代替自己去听赵德茂的忏悔,进去忏悔室时,赵德茂已经等在隔壁间了,所以并没有见到人。

“我们是想跟你聊聊别的。”陈海峰把名片递过去,面不改色道:“侦探社专门帮人调查案件,解决问题,或许你们现在需要帮助。”

古乔木警惕地打量他: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
“有时候科技比算命管用。”陈海峰并未正面回答,古乔木游移不定地看了看四人,又看了看周复受伤的右腿,最终咬牙道:“好吧,你们来查清楚,作为交换条件,我就回答你们一个问题。”

始终处于茫然状态的周复见古乔木似乎与对方达成了一致,才小心翼翼道:“你们是侦探社?电影里的那种?”

“哈哈,我们可比电影里演的厉害多了。”金煜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朝周复笑了笑,问道:“不过你提供的线索也很重要,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吗?”

周复不知道四人方才已经偷听了全程,又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。陈海峰沉默地听完,最后问道:“那位叫赵德茂的老人,向你忏悔了什么事?”

“他说自己三年前私下里跟肉食铺的王老头借了一笔钱,却在王老头自杀后偷偷销毁了欠条,一直没有把钱还给他的亲人。”

三年前,周复还不是教堂的牧师,他从未听赵德茂提起过此事,也不知道这个王老头是谁。

金煜听完点了点头,安慰道:“你好好养病,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。”

3

医院停尸房,米苏和金煜趁着真正的亲属没到,假装是其子女要求看遗体。太平间的人不疑有他,把尸体拉了出来。

米苏趁人不注意,偷偷往眼睛里滴了几滴眼药水,一边装作伤心过度的样子失声痛哭,一边捶打金煜道:“你走!都怪你离家出走惹爸生气!他不想看见你。”

金煜也跟着抹眼泪,朝工作人员鞠躬道:“麻烦您了,能不能让我姐跟我爸单独待一会儿?”

说着就像站不稳一样,往工作人员的身上倒,后者见惯了生死离开,忙扶住金煜:“哎你别晕倒啊,来来去外面坐会儿。”

二人前脚走,后脚米苏就擦了擦眼睛,从包里掏出手机。赵德茂死相凄惨,因为还没进手术室就去世了,他的眼睛里仍然插着一根木条。

另一边,等在急诊室的陈海峰接通米苏发来的视频请求:“怎么样?能看出死因吗?”

“尸体身上有很多外伤,大概是忏悔室坍塌时造成的,致命的是眼睛被戳穿,应该是伤到了脑部神经。”

米苏从各个角度拍了照片,赵德茂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尸斑,死亡时间和周复回忆的事发时间相差无几。需要更精确的结论,就必须解剖尸体才清楚。

“等一下!”她把摄像头对准赵德茂的手腕。

只见上面有一道已经发紫的勒痕,痕迹很窄,大概只有戒指那么宽,周围的皮肤有明显破损,另一只手也存在同样情况。这很可能说明赵德茂生前双手曾被勒住,受到过胁迫。

房屋倒塌后老人去世,可他手腕一圈勒痕,让人怀疑不是意外。

不等米苏进一步检查,守在远处的杨克发出警告,警方带着几个神色悲伤的人出了电梯,匆匆朝太平间走过来,看来是赵德茂真正的亲人到了。

米苏忙收拾好东西出来,一把拽起仍缠着工作人员哭诉的金煜,朝对方道歉道: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太伤心了,没看清死者的脸。里面躺的人不是我爸爸,原医院了。”

说完不等对方回过神,二人就快步走远了。

急诊室里,陈海峰挂断视频,朝古乔木道:“赵德茂的死确实存在疑点,不过手腕上的勒痕并不能说明什么。毕竟事发时他没有求救。即便警方怀疑,嫌疑也落在最后跟他相处的周复身上。接下来我们会调查清楚,别忘了你的承诺。”

医院,侦探社四人在车内集合。他们连夜坐动车从江滨市赶到夏城,到了地方又马不停蹄地赶去找古乔木,此时已接近午时。

早上刚下完雷阵雨的夏城,湿润的空气中带着一丝微凉。米苏裹紧外衣,众人随便在麦当劳买了些汉堡在车里吃完,就当解决了需求。

“我们必须赶在人生规划有限公司反应过来前,解决这件事,让古乔木把他知道的信息说出来。”

陈海峰建议兵分两路,由他和金煜去出事的教堂查看案发现场。米苏则和杨克一起,调查下赵德茂死前提到的老王头。

教堂在一条商业街的尽头,早上逛街的人还寥寥无几,这会儿已经摩肩接踵。周复提到过近期在修缮,外面果然搭建了脚架。大概因为刚发生了命案,拉上了明黄色的警戒线,只有几个工人在给外墙刷漆。

二人刚进去,便有个穿着黑色牧师袍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:“抱歉,今天我们不对外开放。”

“误会了,我们不是教徒。”金煜递过去一张假名片,客气道:“我们是保险公司的,赵德茂先生的家属给他买了人身意外险。”

牧师接过来看了看,这才侧身把他们让进去。

“您是这里的牧师吧,怎么称呼?”

“来彬。”男人与二人握手,他头发喷了发胶,梳得一丝不苟,浑身散发出一股儒雅的气质。

忏悔室在祷告室一进门的右侧,此时的小木屋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,隐约还能看到地上的血迹。金煜一本正经地给现场拍照,又拿出本子问道:“来牧师,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坍塌?”

“警方调查的结果是白蚁,唉,这都怪我。”来彬看上去十分自责,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,沉声道:“这间教堂有几十个年头了,早就该修缮,白蚁的问题没解决,不应该开放忏悔室。”

陈海峰捡起地上的木头,果然被蛀的都是窟窿,里面还有活的白蚁在爬。

按照来彬的说法,今天早上下了雷阵雨,雨天繁殖蚁就会到处乱飞,原本就被蛀空的木质结构终于经受不住,垮塌下来。

4

陈海峰拍了拍手上残留的木屑,盯着来彬道:“赵德茂的家人说,他已经很久没来教堂,不信教了。今天一大早过来,是发生了什么吗?”

“我早上突然闹肚子,就让另一位牧师帮我顶替了一下。所以赵教徒在事发时忏悔了什么内容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
来彬一番话解释得不紧不慢,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的事,脸上仍旧挂着悲天悯人的表情,摇头道:“至于你说他很久没来,大概是被什么事缠住了吧,他几乎是我们这里对上帝最虔诚的教徒了。”

“早上我见到的时候,他还说这周要来做礼拜,唉……”来彬垂下眼,客气地朝陈海峰二人道:“你们想待多久都没关系,我还有事,就不陪着二位了。”

等人走远,金煜立刻凑近陈海峰道:“这跟周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!”

“嗯。”陈海峰摸了摸下巴,挑眉道:“所以要么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说了谎,要么就是赵德茂遇到了什么事,突然转变了想法。”

“那咱们……哎呦!”金煜话未说完,突然跳了起来,捂着脚跌坐在地上。他苦着脸,捡起一根方才不小心踩到的木条,只见上面露出三根斜斜穿出的钉子。

“倒霉死了。”金煜龇牙咧嘴地站起来,陈海峰摇了摇头,扶着他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。

快到门口的时候,二人又遇到那几个刷墙的油漆工,擦肩而过时,陈海峰听到其中一人在抱怨着自己的工具箱丢失了。

另一边,米苏和杨克到赵德茂家附近打探,总算找到了那家肉食铺。不过店在一年多前就被盘了出去,现在已经换了新老板。

“你们想问老王头啊。”老板是个健谈的胖子,在米苏塞了钱,杨克递上烟后,便跟二人八卦起来。

原来,老王头叫王海,关于他的自杀众说纷纭。不过老板既然盘下了这家店,倒也知道些内幕。听说,是比王海小六岁的妻子偷情被抓,老头受不了打击,就一脖子吊死了。

最后,米苏要来了王海女儿的手机号,不过她打着替王德茂还钱的借口去问时,后者却说根本不清楚这件事。

“看来那个老板说的是真的。”米苏挂断电话,朝杨克道:“我本来想换她母亲接,王海的女儿说她们早就断绝关系了,只给了我一个地址。”

二人寻着地址找去,倒也离得不算远。王海的老婆吴芬还不到六十,风韵犹存,可见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。不过她住的地方条件简陋,似乎在丈夫去世后过得并不好。

“我当然认识赵德茂,以前跟我们家老王关系很好……”吴芬说完想起来面前的两个年轻人,是拿着她女儿给的地址找来的,想必也清楚他们家的事。

”那笔钱,老赵早就还了。我刚搬出来那会儿,身上没什么钱,他看在老朋友的面儿上可怜我,把利息也翻了翻。”吴芬说完,疑惑地打量他们道:“不过既然是亲戚,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?”

“我大伯去世了。”米苏幽幽叹了口气,沉声道:“就是今天早上的事。”

“什么?”吴芬大惊:“我就知道他身体出了毛病,问也不说。”

米苏和杨克对视一眼,同样震惊道:“我大伯是意外去世的,您为什么说他生病了?”

“哦,意外啊……那,你们节哀,老赵是个好人。”

吴芬显得有些尴尬,医院针灸时,曾遇到过赵德茂。后者看上去心事重重,又拎着一兜子药,吴芬问他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,赵德茂只敷衍了两句就匆匆走了。

米苏直觉这里有问题,忙追问道:“您知道,医院吗?”

一个多小时后,医院外聚齐,分享着调查结果。

米苏和杨克根据吴芬提供的消息,拜访了那位赵德茂经常看病的医生,后者告诉他们,医院,说是自己在教堂的祈祷室晕倒了,开了不少降血压的药走。

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,但因为是熟悉的老病患,又加上当时对方神色古怪,说了很奇怪的话,他才印象深刻。

金煜按捺不住好奇:“他说什么了?”

“上帝并不会惩罚罪人……”米苏说得有些犹豫,她皱了皱眉道:“具体的那位医生也记不住了,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。”

5

陈海峰掐灭烟蒂,摸了摸下巴道:“所以赵德茂其实并没有欠钱不还,他故意这样说,一定有其深意。或许……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,通过这些话传递信息。”

“他为什么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?直接告诉周复不就好了。”杨克挠了挠头发,觉得自己跟不上伙伴们的思路。

“不方便说,或者说不出口。”陈海峰道:“如果是不方便说,当时他一定受到了威胁,想借机求助。但这样未免太过隐晦,周复不一定能立刻解读到里面的信息。”

至于说不出口,不妨大胆假设一下。周复在忏悔室坍塌前并没有看到赵德茂本人,如果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呢?

忏悔的内容是凶手事先逼赵德茂录制好的,他只能这么遮遮掩掩地传递信息,以期盼有人能发现自己的死亡存在疑点,展开调查。

“话说……”金煜靠在椅背上,揉了揉太阳穴:“咱们查来查去,你们怎么不怀疑,或许这一切都是周复编出来的呢?”

“他没有这个必要。”

没去教堂前,陈海峰也对这莫名其妙的坍塌感到费解。不过得知警方已经把忏悔室的意外归结到白蚁造成后,如果凶手是周复,在没人提出调查前,什么都不说就是避免嫌疑的最好方法。

如此说来,排除周复后,教堂的另一位牧师来彬,就很值得怀疑了。

不过这一点,陈海峰早有准备。离开教堂前,他就向周复询问了来彬的车牌号,金煜在后者的底盘上安装了定位器。

“我觉得咱们越来越像特工了。”杨克挠了挠头,露出与他凶恶脸不相符的憨笑道:“跟小老板混果然没错。”

金煜得意洋洋地瞥了眼笔记本,突然挑眉道:“诶,来彬出门了!”

杨克忙驱车,朝来彬所在的方向开去。二十分钟后,他们在一家高级酒店前停下。米苏踩上高跟鞋,理了理头发,朝门口走去。

来彬身着便装,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报纸,米苏神色自若地在其对面坐下,假装戴着耳机打电话,实则监视对方。

几分钟后,一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女人拎着包款款走过来,朝来彬道:“亲爱的,等很久了吗?”

“等你是应该的。”来彬笑了笑,揽住后者的腰,拥着她朝电梯走去。

金煜躲在车里,看着从米苏传过来的画面,一脸震惊:“牧师这是和女人开房来了啊!”

陈海峰把照片发给周复,后者就用同样惊诧的语气回复消息。原来,那个女人叫张怀秋,也是教堂的教徒。而且,她丈夫的建筑公司,正是负责这次教堂的修缮工程。

除此之外,周复还提到一件事,他想起坍塌前,自己曾听到几声奇怪的,类似于气枪的声音。不过当时教堂在装修,也就没往心里去。

陈海峰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,先不管周复听到的声音,单从这俩人的关系看,恐怕教堂修缮这件事就没有表面那么简单。

“你们觉得,来彬会不会偷偷挪用公款?”陈海峰道。

“肯定是!”金煜放大米苏传来的其中一张照片道:“他手腕上戴的这块表就价值不菲,肯定不是一个牧师买得起的。”

如此说来,赵德茂被杀的动机,很可能是他发现了这个秘密,所以才会说出上帝不惩罚罪人的话。教堂牧师尚且如此,也难怪他的信仰会崩塌。

“但是我们还需要证据吧?”米苏拉开车门,扯下耳机道:“来彬敢这么干,肯定已经给自己想好了退路。”

金煜灵机一动,打了个响指道:“如果能找到账本……”

6

天黑后的教堂,点起了昏黄的壁灯。装修工人们下班后,这里显得格外寂静,与外面热闹的商业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耶稣的十字架伫立在祷告室,雕塑毫无生气的眼睛,俯视着坐在长椅上的人。

来彬扯了扯领带,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走进来,嘴里哼着的小曲儿戛然而止,他注意到了那个背对自己的年轻男人。

“先生?今天教堂不对外开放。”

来彬皱着眉走过来,陈海峰起身,平静地与他对视:“来牧师,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“是你?”来彬想起他是白天来过的,保险公司的人,心下有些烦躁:“有什么事,我们明天再说吧。”

“有些话,我觉得我们私下聊比较好。”陈海峰从怀里拿出一个牛皮本子,在来彬眼前晃了晃:“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,怎么不在家里藏好。放在教堂,很容易被我这样的有心人拿到。”

“你撬了我的保险柜?”来彬脸色一变,他下意识上前想抢回来,被早有防备的陈海峰轻松躲过。

“来牧师,听说上帝爱世人,怎么会让他的教徒死在忏悔室呢?”陈海峰不紧不慢地坐下来,随手翻着账本:“你挪用了这些钱,不怕死后下地狱吗?”

“你…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”来彬胸口急促起伏,死死盯着陈海峰。

“呵呵,听不懂吗?那我再讲得详细点儿。半个多月前,赵德茂晕倒在教堂里,恐怕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,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吧。”

来彬瞳孔收缩,陈海峰的话,勾起了他的回忆。

那天,送走最后一个教徒后,他与张怀秋在祷告室亲热。一番缠绵后,二人还敲定了私吞的钱先暂时转到张怀秋的账户里。

送走了情人,来彬突然想起手表还落在祷告室,就在他返回去取时,来彬看到了扶着墙颤巍巍走出来的赵德茂。后者没有注意到自己,但意识到秘密被识破后,他顿时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。

“你刻意制造了今天的意外。先把白蚁放进忏悔室,等木头被蛀得差不多了,就把赵德茂绑了来,逼他录下那段忏悔的话,再将人杀死搬进去。在周复进去后,制造老人当时还活着的假象。”

不过赵德茂也不是束手就毙的人,他心知自己恐怕凶多吉少,才说出老王头的事。表面听是在忏悔欠钱不还,不过有心人去查的话,就能猜到他暗指的是张怀秋出轨这件事。

“木质结构的小屋子,想必很容易就能找到爆破点。”陈海峰顿了顿,目光瞥到角落里的废墟:“周复说事发当时,曾听到几声类似气枪的响声。另外,装修工人的工具箱丢了,想必你当时作案的工具,就是气钉枪吧。所以坍塌的木条里,才会有走向和位置奇怪的钉子。”
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……”来彬突然笑起来,阴恻恻地盯着他道:“这些都是你的猜测,简直无中生有。赵德茂是死于意外的,没有证据,就不要在这儿胡说八道!”

“是吗?那这个账本呢?”陈海峰晃了晃手,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:“就算动手的不是张怀秋,想必你也问过她关于木屋结构的问题。如果警方以挪用公款介入调查,你觉得她能扛住不招吗?”

“我要的不多,二百万!咱们就各取所需,相安无事。”

来彬脸色变了几变,最终一咬牙道:“好,你等着,我给你开支票。”

他嘴上答应得好好的,心里想的却是怎么除掉陈海峰。来彬当了这么多年牧师,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能守住秘密的人。

他从餐厅翻出一把刀,放轻脚步,藏在背后朝祷告室走去。陈海峰还是那样背对着他,毫无防备的样子让来彬心中窃喜。

眼看只有几步之遥,来彬举起刀向陈海峰的后颈刺去,狠声道:“你给我去死吧!”

然而陈海峰却好像后面长了眼睛般,在刀即将碰到自己时起身躲过,他用蔑视的目光瞥了眼来彬:“你这两下子,也就能杀赵德茂那样毫无还手之力的老人。”

这个时候,来彬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,彻底暴露出他的真面目,杀红了眼道:“今天你也得下去跟他作伴!”

7

就在他说完这句话时,祈祷室突然一片大亮。米苏打开灯,金煜举着摄像机从角落里站出来。在来彬还没回过神时,杨克从后面袭来,两三下就将其制服。

这个时候,他才发现自己中计了。原来从头到尾,都是为了套话设下的局。

金煜拍了拍相机,不屑地盯着来彬道:“我们是没有你杀人的证据,不过多亏了你这个人渣,自己亲口承认了!”

警方来得很快,来彬失魂落魄地被戴上手铐,他知道自己完蛋了,名誉、地位、金钱,所有的一切将不复存在。

他不甘心地瞪着陈海峰,咬牙切齿道:“你们……到底是谁?”

押送来彬的警方同样好奇地看过来,金煜笑眯眯地耸了耸肩,潇洒地甩了下头发:“我们啊,正义的使者。”

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jinqianmua.com/jmyh/10742.html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下一篇文章: